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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黑的绝育手术到底还是定在了周六。

孙哲平跟张佳乐在某个晚上光溜溜地抱在床上，用手机百度了一番公猫绝育的各种什么博客日志帖子等等相关资料，最终还是决定两个人都有时间的时候再去做。

“要不要换张双人床？”

聊完张小黑的事，孙哲平抱在张佳乐背后，一边亲他被几缕长发遮掩着的脖子，一边问他，不知道是因为亲吻还是困倦，声音听起来有点低闷。

“嗯？”

张佳乐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疑问，窝在孙哲平温暖的怀抱里，享受着两个人身体贴合的感觉，懒懒的不大愿意开口。

“换个架子的那种吧，不要下边有柜子的，”孙哲平大概是亲饱了，伸展了一下脖子以正常姿势躺回枕头上，抱着张佳乐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一点。“做爱的时候会响，有感觉。”

张佳乐闭上眼睛：“你现在这个也会响，嘎吱嘎吱的，你听不见吗？”

“听不见，”孙哲平的声音变得有点小，像昆虫翅膀振动的声音，嗡嗡的传进张佳乐的耳朵里。“我只能听见你的声音。”

接下来就是谁都没了动静，两个人裹着一床软绵绵的被子，像长在一起的两只蚕蛹，彼此依靠着睡得十分安心。

半夜的时候张小黑钻进被子里，尾巴和爪子蹭过张佳乐的脚底板，被睡梦中的张佳乐踢了一脚，不满地喵呜着把床单抓起了毛，又跳下床去挤进孙小黄的窝里，跟孙小黄睡成大圈套小圈的模样。

绝育手术约在上午十点，张佳乐七点半起了床，收拾好之后坐在沙发上，睡眼朦胧地捧着杯子喝温水。

孙哲平端了碗葱花蛋炒饭放在茶几上，十分有分量的钢勺子塞进张佳乐的手里，都弄完还用指关节蹭了蹭他脸边的头发又亲了亲，才挨着张佳乐坐下。

“你要不要再睡会？”

孙哲平问道。

张佳乐的样子怎么看都跟没睡醒差不多。

“不睡了。”

张佳乐摇摇头，身子歪了歪靠在孙哲平肩上。

“你别那么紧张，”孙哲平伸手搂着张佳乐的腰，顺便按了按他绷紧的身体。“又不是给你做绝育。”

张小黑趴在孙哲平的腿上，舔了几遍鼻子，不太高兴地用爪子抓着张佳乐的裤子喵喵叫，好像在埋怨铲屎官不给它吃饭喝水。为了做绝育手术时候的安全，张小黑昨晚就给断了水和饭，饿了一晚自然不好受。

等到张佳乐吃完饭，孙哲平按住张小黑抓来抓去的爪子，把它放到张佳乐腿上，摸了绳子去找孙小黄。

孙小黄回家之后还没认真地带出门遛过，不过到现在也还没长大，一身蓬松的小黄毛看着是大了不少，每次一沾水就立刻打回原样，个头也就勉强比张小黑大一圈。

孙哲平给它套上绳子的时候，孙小黄明显有点兴奋，跟瘫在沙发上的张佳乐和张小黑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扣好绳子上的锁扣，挠了挠孙小黄的脖子。小金毛脸上看起来蠢蠢的，张开嘴却是自带笑容，伸出一点舌头来，明显是很享受孙哲平的挠痒痒。

“一会带你出门，”孙哲平轻轻拍了拍孙小黄的狗头。“要听话。”

孙小黄在孙哲平手上舔了一下，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馋了。

小三花这几天都待在书房里，张佳乐给它换了个大猫窝，方便三只小奶猫跟它一起趴在窝里。它现在正处于护崽期间，除了一天三顿饭和水以外，书房基本都是关着门的状态，也就张佳乐进去的时候还算友好。有一次门没关紧，孙小黄大概是被小奶猫的声音给引了进去，小三花喵喵叫着差点炸毛，好在孙哲平手疾眼快把孙小黄给抱了出去，不然可能就要发生猫狗大战了。

去宠物医院的时候依旧是孙哲平开车，张佳乐坐在后边，左手抱着兴奋地扒着椅子背往后看的孙小黄，右手扶着装张小黑的大箱子，晃得有点发困，看着孙哲平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夫妻过日子的感觉。

跟孙哲平谈恋爱，估计跟结婚也没差了。张佳乐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睛边上溢出的眼泪想道。

张小黑做手术之前还做了个体检，孙哲平去缴费顺便带着孙小黄遛了一圈。

可能是因为没出过门的原因，孙小黄有点兴奋又有点胆小，被医院里两只成年大型犬吓得贴着孙哲平的裤脚呜呜叫，一步都不肯挪。孙哲平瞥了那两条狗的主人一眼，后者正拽紧了两根绳子，一副得罪了大人物的模样想要把自家的狗拽走，结果被两只狗拖得在地上打滑。孙哲平摇了摇头，干脆弯腰捞起孙小黄，抱着出了医院的门才放下。

期间孙小黄被两只绿化带里飞出来的小麻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又撒着欢想去扑，在孙哲平不注意的时候啃了路边一棵开了花的野草，又勾搭了两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小姑娘，爪子搭在人家的手上不愿意拿开。

那两个小姑娘似乎对孙哲平这种养狗又过了冲动的青春期的男人十分感兴趣，一开始围着孙小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后来又问到孙哲平身上。

问到女朋友的时候孙小黄不太高兴地叫了一声，孙哲平摸摸它的脑袋，大拇指拨着毛茸茸的柔软的耳朵说了一句“我有爱人了”。

“你还挺护着张佳乐的，”那两个小姑娘走之后孙哲平找了个长椅坐着，对着坐在脚边的孙小黄说道。“也没看他陪你玩过啊，怎么问一句就不高兴了？”

孙小黄“汪”了一声，后腿站起来，咬上孙哲平的裤脚就要拽他走。

孙哲平掏出手机看了看，没短信没电话没QQ消息。

孙小黄带着孙哲平回去医院的时候，张佳乐正看着张小黑麻药还没过的智障样一边傻笑一边拍照。

孙哲平凑过去看看，张小黑睁着眼睛耷拉着舌头躺在那不动，看着比在家睡舒服的时候还智障。

张佳乐看见冲他一个劲摇尾巴的孙小黄还有点惊讶：“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它玩够了吗？”

孙哲平把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防止孙小黄转来转去绑在他身上：“它是想你了。”

说完在张佳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你了。”

“我看你们俩是想来玩我吧？”

张佳乐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终于觉得拍的满意了，才收起手机，一边摸着张小黑的后背一边回头跟孙哲平说话。

孙小黄早已经在张佳乐和孙哲平的腿间钻来钻去，玩的耳朵都快飞起来了，看着可开心了。

“哪敢玩你啊。”

孙哲平往前走了两步，把下巴担在张佳乐的肩膀上说道。

他们在医院一直等到张小黑清醒了才走，因为麻药的影响，张小黑东倒西歪又不认人，凶了张佳乐又抓了孙小黄两爪子，最后孙哲平和张佳乐合力才给关进装它的箱子里。

宠物医院附近还有家宠物商店，孙哲平把张小黑放进车后边，张佳乐就领着孙小黄进去逛了逛，算算也来了家里几个月了，都还没买过玩具。

张佳乐给孙小黄叼了个装东西的小筐，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总之是看见喜欢的就抬爪子，他会帮它放进筐里。一圈逛下来孙小黄的筐里多了两只会叫的胶皮鸭子，一个能咬在嘴里的球，几根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骨头，还装了两只给张小黑买的毛绒老鼠。

张小黑回家之后依旧警觉，走路东倒西歪，又不肯让张佳乐抱，还冲着孙小黄一个劲地叫，屋里小三花也跟着喵喵喵叫来叫去。

张佳乐觉得被吵得头都大了，把张小黑丢给孙哲平，找了个没用过的毛巾给孙小黄擦爪子去了。

孙哲平拿着所谓的伊丽莎白圈，对张小黑发动了武力进攻，在张小黑十分生气地大叫的BGM音里态度强硬地套在了它的脖子上，连食盆水盆一起给丢进了浴室里，过了两分钟又拿了只张佳乐买的老鼠，把浴室的拉门拉开一条缝放了进去。

擦完爪子跟着张佳乐去客厅玩球的孙小黄叼着球跑来找孙哲平，看了张小黑隔着磨砂玻璃门不太清晰的一团黑影子两眼，把球放在孙哲平脚前，一脸期待地抬头看他。

孙哲平捡起球扔出去，小球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撞上墙又骨碌骨碌一路滚向客厅，孙小黄开心地追着跑了。

他跟着孙小黄进了客厅，小金毛正摇着尾巴往张佳乐手里塞球。

至于张佳乐，大概是起得早，这会又困了，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孙哲平耸耸肩膀，接过球扔出去，在孙小黄去捡球的空档，去卧室的衣柜里扯了条薄毯子出来盖在了张佳乐身上。